顧如玉聽到這顧如嫣和盧氏的事情，就忍不住沈下了臉道：“顧如嫣，我很早之前就告知過她，我說的話別當做耳旁風！既然她自己巴巴的要過去被打，我為何要幫她？”

衛掌櫃自然知曉這事兒是顧如嫣做的有點問題，但她是一個孝女，若是見到自家母親有了難，肯定會想方設法去幫襯著的！

“她若本是奸詐狡猾之人，來日為了所謂的孝順二字送你去死，咱們還好鬥一鬥！可她現如今的善良，壓根不是善良，是愚蠢！是懦弱！來日若是因此送你去死，你說我是動她還是不動？”顧如玉瞇著眼，看著沈默不語的衛掌櫃，冷聲道：“現如今讓她吃點教訓，冷了心！沒準這個坎兒過去了，自己便能成長起來！”

衛掌櫃抿了抿唇，就覺得這事兒似乎是有這麽一點道理。而且並非是他嫌棄如嫣的父母，而是這盧氏實在是太過腦殘了些。

“京中那麽多藥房，為何要來找你主子拿藥？”不知道在裏面又和雲氏說了什麽的齊瑜軒，磨磨蹭蹭的出來的時候，看到衛掌櫃，臉色就很不好看了。

衛掌櫃聞言，默默的看了一眼顧如玉，忍不住道：“沒人她出來尋藥！擔心她知曉了主子已經知道她昨夜出去見盧氏的事情！”

昨夜顧如玉發飆哭暈過去的時候，那可是驚動了好多人，雖說是顧如嫣不湊巧的剛好壓在那根弦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再加上這京中還有一個老太醫可是顧如玉的師父，她那麽一彪起來，誰敢賣給顧如嫣藥？

當然，這都是直接吩咐到那京中藥房的掌櫃的，並沒有私下傳了出去。只是各家藥房都說，這消除臉上淤青的藥膏，這幾日先屯著準備漲價用的。

顧如玉掰著手指，看著衛掌櫃那沈默的樣子，便嘆息一聲道：“我不是會遷怒於人的性子！”

這話剛說，就見衛掌櫃用極其隱蔽的不信的眼神看了一眼顧如玉，看的她嘴角抽了抽。

好吧，她承認她偶爾會遷怒於人。掩嘴輕咳了咳的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才又開口道：“我的意思是，就算那盧氏再怎麽蠢，顧如嫣既然是你認定的人，那麽我也有法子將她弄到正道兒上來，這點你應該要相信我！”

衛掌櫃聞言，默默的看了一眼一旁七尺陰沈男兒齊瑜軒，那見人就用別人欠了他銀子的陰郁少年，不也給他家主子調教到如此地步了嗎？

這麽一想的衛掌櫃就有些心安了，但還是忍不住道：“若是真的無緣，奴才也不願意勉強!一輩子守著主子就好了！”

齊瑜軒一聽，立刻怒道：“有緣！天定三生緣分！實在不行……”

世子殿下命人將顧如嫣洗幹凈了送到衛掌櫃的床榻上，生米煮成熟飯去！

衛掌櫃看著齊瑜軒以一副仇恨的眼神盯著自己，忍不住嘴角一個抽搐，只覺得顧如玉真的是解救了萬千少女的大英雄，竟然將人頭腦不好又喜歡打打殺殺的世子殿下給收了！真是讓人感動。

“衛至陽，顧如嫣的骨子裏面是有些傲氣的女孩，雖然這些年被艱苦的生活給磨礪了不少性子，但是那點傲氣還是存在！你若是事事都搶著爭著去幫她處理，代她去做決定，她只會覺得低人一等，而非對你動感情！”

衛至陽，是衛掌櫃的全名！以前一直稱呼為掌櫃的，是因為不知道他曾經被自家兄長給刷下的光輝歷史和肚子裏面一肚子的墨水，現如今既然知曉了他的過去，顧如玉自然是要將他的全名給查出來的。

衛掌櫃的聞言，回頭對著顧如玉拱了拱手，才轉身回去。

顧如玉瞧著這人的背影，松了口氣。雖然他剛剛沒說什麽，但好歹看的出來，他是將她的話聽了進去了。

“按照昨夜盧氏和顧如嫣談話的情況，看樣子是盧氏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才讓兩人又起了沖突！”顧如玉在匯聚樓用午膳的時候，想著早上暗衛來的匯報，便叼著筷子對齊瑜軒說道。

齊瑜軒只是譏誚的揚眉，並未說什麽。看起來對盧氏的欺軟怕硬和顧如嫣的懦弱很是反感。

“太後的身子……”顧如玉突然話鋒一轉，看向齊瑜軒道：“是不是不好？”

昨夜來看她的太醫，她問過暗衛了，沒有專門給太後問診的，就說明專門伺候太後的太醫，此刻正在宮裏面守著太後。

給顧如玉舀湯的手頓了頓，齊瑜軒看向顧如玉認真道：“我不想瞞你，此番張嬤嬤的事情，你都如此，更何況太後？但太後畢竟是大風大浪的過來過！況且，這幾日張嬤嬤和她之間也說了好多話，太後雖然能接受，但是需要時間！而這段時間裏面，太後自然是希望一個人靜修！”

將湯放到顧如玉的面前，齊瑜軒才又開口道：“太後的身子她自然清楚，如今的形式她也清楚！她定然不會讓自己出事，也不想讓你擔心！昨夜你暈倒的事情，聖上的意思就是不許給太後知道，以免太後還要為你擔心！”

顧如玉聞言，撓了撓腦袋，有些吶吶道：“我以為我可以看透一切，可事到臨頭了，還是很難過！”

以前總覺得這帝王是執掌生殺大權的，也有壓力什麽的！但那也只是口頭說說，隨意想想。現如今一出了事情，瞧著太子都比她的承受能力強出了八百裏外了，更別說皇帝陛下了，顧如玉頓時就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小蝦米，需要讓人保護了。

齊瑜軒看著顧如玉吧嗒吧嗒的喝著湯，還在那邊感嘆著皇帝與太子的厲害之處的時候，就有些無奈的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耳垂。

她生來早慧，但也是生機得巧，懂事之時，宮中糟汙之事已然沒了許多。當年皇帝在登基之前被親兄弟親爹打壓的連口氣都不敢大喘的時候，她沒見過。

太子在顧如玉五歲之前，因為皇後還不是皇帝陛下真愛，因皇帝還心胸寬廣，也未曾當年的打擊陰影中走出來時，被皇帝的懷疑試探，嚇的連話都不敢多說，想要犯蠢的時候也只能自己憋著的時候，她也沒見到。

經歷過這些的兩個男人，對於這件事傷心總會是有的，但打擊……真的不會像顧如玉這樣！況且，男子在感情方面本就沒有女子來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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